趣谈启海称谓

◇朱正球

每一个地方对人的称谓，是这块地方文化传承和语言习惯的结果，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表达。每个地域，由于生活环境和先民构成不同，就会诞生不同的地域文化。

据崇明县志等史料记载，以崇启海为代表的沙地依江临海，其先民多来自以吴越文化为魂的浙北、苏南及以江淮官话为文化根基的江淮之地，加上广东、福建等地一些商贾和周边地区一些走村串户的小手工业者。他们将各地的习俗、文化带到这里，交流、碰撞、相融、发展，逐渐形成了独特的沙地文化。

近年，作者撰写《沙地乡音》，走访江浙沪很多地方，发现作为地域文化的一部分——对人的称谓，沙地人与外地人的叫法有同也有异，千奇百态，妙趣横生。略举一二。

启海人叫祖母为婆娲(Wa)、亲婆、奶奶，叫祖父为公公、亲公，现代青年人称祖父为爷爷。而无锡人称祖母为亲娘，称年高岁大的祖母为老亲娘。上海嘉定叫祖父为大爹，叫祖母为亲妈。上海市区叫祖父为爷爷(yaya)、老爹(dia)、阿爷(ya)，叫祖母为娘母、阿母。湖州人叫祖父阿嗲、爹爹，叫祖母为阿婆、阿嬷。

启海人叫母亲为姆㜥(ng mai)、娘、亲娘、老娘。崇明人跟上海人叫姆妈。扬州邗江人对母亲也叫姆㜥。称母亲为姆㜥的还有湖南部分地区。

启海人叫父亲为爹爹(dia)、奃(di)爹、爷(ya)、爸爸(现代)。句容人叫父亲为大大。南浔人叫父亲为阿爸、阿爹。上海人叫阿拉爷(ya)。还有的地方称父亲为豆豆、多多。

启海人面称岳父岳母，跟妻子一样叫。背叫丈人、丈姆，丈人爷、丈母娘，或小倌外公外婆。湖州对岳父母的称呼同启海。

启海人将妻子叫女客、娘子、老太婆、屋里人。苏州、上海、太仓将妻子叫家主婆。绍兴、杭州称妻子为老马(mo)、老母。安庆人称妻子为烧锅的。

启海人称丈夫为老头子、小倌爷、男人家、老公，贬称老骨殖甏。

上海人称丈夫为阿拉屋里厢、男人。无锡人称丈夫为老倌。

启海人称自己的儿子为嗯(ng)子、猴子、小倌或小倌头子，贬称小骨殖甏、小百爷种、骨冢坛、小蟹坛。称女儿为丫头、小娘头子、小娘精、女小囡。

无锡人称自己的儿子为伲子、小魕、小把戏、小活狲，叫女儿为囡囡、丫头。苏州叫女儿为囡囡、毛丫头。小娘鱼。浙江人称女儿为囡儿。

启海人称姑母为姑娘、老姑娘、寄爷、㛊㛊(duo)、伯伯、娘娘(现代，读酿酿)。而全国多数地方姑娘是指未婚的年轻女子。湖州人称姑母为阿娘。苏州人称父亲的姐姐为嬷嬷。称父亲的妹妹为娘娘。

启海人称舅父为娘舅、寄爷。称舅母为妗㜥(jin mai)、舅㜥、寄娘。

启海人称姐夫、妹夫与妻兄、弟之间的关系为妻舅俦(dao)里。而苏州称郎舅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