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!

我知道了

2019年11月15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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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版:教育
2019年11月15日

致敬奋斗的时光

   本文字数:1098

白绢上,红梅绽放,有少女,素手添香。线线交织着覆在纱上,血色似流动着的水。隐约间,有清丽的味顺着它萦上鼻尖。

这是我想象的画面,当年的少女已皱了桃腮粉面,只有素纱上点点的红依然鲜艳。

“二姑,已经没有人用这个了,你为什么还在做呢?”二姑微微一笑,不答。她是个生意人,也是个手艺人。

我是她带着长大的,知道她喜欢刺绣,尤其是在那种素白的纱绢上。红梅中心的艳向着瓣缘流淌,玉人的裙般漾着,一漾就是一个小小的漩涡。两三个“血色罗裙翻酒污”的,一二枝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的,都被那纯净的犹如被雪洗得一白的世界衬得格外娇,总让人觉得春信已至,一张绢上盈满了希冀。

她的刺绣如画一般美,偏偏她不满意,不满意是要拆掉的。纱是何等脆弱,只要一不留心,便全盘尽毁。她小心翼翼地将丝线剔出。我问她:“二姑,你在干什么?”她抬起了眼,目里似有光华流转,疏淡了眼角的纹。答了一个年幼的我不懂的词“奋斗”。

流水渐渐斑驳了桥下的石柱。我明白了她的意思,她也告诉了我很多年前,以一笑付之的疑。“刺绣是老祖宗的东西,好看吗?”“好看。”“那为何不把它传下去呢?”

庭院里,她坐在小木板凳上,低头绘着她的希冀,时不时抬头望顶上一片蔚然的绿,枝枝叶叶偾张着直伸向天际,叶背后温暖的翠是阳光的色泽,随着风的浮动轻轻地曳着,那阳光便被抖碎,从叶缝中飘下,落到我们眼中,那黄亮亮的光就是梅后的春天。我抚着纱绢:“二姑,你教教我吧。”

她戴着银色顶针的手在起舞,那梅的枝干就势如龙蛇,蜿蜒在被雪洗得一白的天地间,枝干为刚,细丫为柔,屈曲盘旋。孤傲的好像天地间只有这一点颜色。那待被寒梅点缀的枝头半隐在缥缈中,勾出了我心中的悸动。一花一物皆有“情”,如何能制造出活物的灵动?那双如针线一般细瘦的手,带着被岁月的顶针磨出的微黄的茧嗤笑了我的蠢:那便奋斗吧,有一天你便能将你的“情”赋予它。

我接过了那一枚被磨得有些变形的顶针,那纤细的针头任凭我差遣,将一娇儿吻在了枝头。如水般的红潺潺的流出了素绢,从指间萦纡上了肩头,又从胸膛浸没过了鼻尖。恍惚间,就被拥在了一个温香软玉的怀抱中。一抬头,那点着细腻的红的琼枝直戳入眼中,红心几缕纤纤的蕊簌簌地摇。

这一刻,我才彻底拜倒在赤眉的石榴裙下。

我想,二姑还没有做到的,我会帮她做下去。顶针的边缘实在是有些磨人,不过时间一长,我便习惯了。连自己也没有发觉,那块与顶针朝暮的地方已经出了老茧。绢布上,星星点点的红挟着似梦的香全是奋斗的痕迹,顺着映入眼的华流进心里。时间长了,心里的华全成了感动,致敬我和她奋斗的时光。

有人问我,为什么要如此奋斗,我答他:“就为了在千百年后,依然有人,为了把它传承下去而奋斗。”

(长江中学 王高阳)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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